经过很长一段时间,白千合突然笑了。
“果然是你害死了他们?”她问道。
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岳道之站起身来,蹭的一声。
白千合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,递给了他。
岳道之接过信封,不明白她的意图。他打开信封,看了一眼信的内容,眉头立刻皱了起来。
信上的字迹,他一眼就认出了,是白行的。
“我兄弟身患重病,父亲带他进京求医,祖父写信求你,希望你看在往日情份上帮一帮。”信中的内容让他感到震惊。
“你恨着祖父恨着白家,不让他们进门倒也罢了,偏你还让巡捕把他们关进牢里五天。”白千合说道,连岳而立都脸色大变。
“你们不是一直好奇我来岳家做什么吗?”白千合双手往前一撑,眼中燃烧着烈火,“我只想为死去的人,讨个说法。”
“你兄弟死了?”岳道之大惊失色。
“京城的牢狱,那是什么地方?他一个病重的孩子怎么撑得下去?”白千合顿了顿,“他就死在牢里,我父亲眼睁睁地看着他咽了气。”
岳道之的脸色如死灰一般。
难怪她不要钱,难怪她有恃无恐,原来是因为三条亲人的性命。
白千合慢慢抬起头,眼睛死死地盯着岳道之。
“当年你父亲死后,你们母子穷得连饭都吃不饱,四处流浪,你母亲跪地求人才进白家做下人,我说得对不对?”她质问道。
岳道之沉默不语。
“白家家大业大,家里的佣人都使唤不完,你们能留下来,是白行看你们母子二人可怜,你承认不承认?”她继续追问。
岳道之依然沉默。
“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,竟然还恩将仇报。”白千合死死地看着岳道之,“你还是人吗?你还配做个人吗?”
岳道之突然感到一股凉气顺着脊椎升到了头顶。
“不是我做的,我没有见过他们。”他声音沉重地说道。
“如果不是你,巡捕怎么会把他们父子二人抓起来?”白千合反问道。
岳道之沉默不语。
“平生第一次进京,谁和他们有仇?”白千合追问道。
岳道之再次沉默。
“是你自己说的,你恨不得他们死全家。”白千合声音冷厉。
岳道之无言以对。
书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,火盆里的炭“叭”的一声裂开,仿佛是死去的白行在控诉岳道之。
岳而立不怎么有底气地问:“父亲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岳道之看着儿子,眼神有些迷茫。
许久,他摇摇头,一字一句回答:“不是我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