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师傅的语气并没有责备之意,但我还是觉得道歉更合适些。毕竟,一年里师傅只会演奏一次,如果搞砸了,不仅会惹怒师傅,爹爹也会生气。
师傅温柔一笑,说道:“我们走吧。”
我还没来得及反应,遮着的红色帘子就被掀开了。
师傅走在前面,我跟随着。
当他停下时,我也停了下来。
他抚琴,我也抚琴。
就这样重复着他的动作,美妙的声音涌出。
我知道自己只是点缀,师傅的琴声下,我的琴声无法与之媲美,但我很高兴,因为可以和师傅一起弹琴。在家里,我只能听师傅弹,或者是师傅教我弹。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演奏。
一曲结束后,那些人还沉浸在琴声之中。师傅看向我:“寻儿,我们走。”
“好的。”
等他们醒来时,我和师傅已经离开了舞厅。远远地,还能听到他们在说:“太好听了,再来一曲。”
我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师傅看向我:“寻儿,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?”
我抬头看着他,因为他很高,我总是需要抬头才能看清他的脸。或者是在教我弹琴时,在月色下,他的脸仿佛变得格外透明,那双眼睛仿佛有勾人心魄的能力,挺拔的鼻子下那红润的唇,真是让人陶醉。我一时竟然发呆了。
师傅轻轻摇了摇手在我眼前,“寻儿?我的脸上有什么吗?”
我回过神,摇了摇头,抓住了师傅的衣裳,用严肃的表情说:“师傅,你比身后的月亮还美。”
师傅听了,竟然愣了一下,然后摸了摸我的头。
“寻儿,你也很美。”
听到师傅这么说,我突然感觉心口一阵悸动。
今晚,似乎格外迷人。
剩下的时间只需和爹爹交差就行了。我看向师傅:“师傅,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?”
他看着我,摇了摇头:“今天师傅有事,不能陪你了。”
“好的。”
虽然发现每年的今天师傅都不回府,但我也不能说什么。毕竟,师傅能来我家里教我弹琴,已经是万幸了。
和师傅道别后,我一个人回了家。我看见爹爹正坐在大厅等我,他的神情有些严肃。
“爹,我回来了。”我放下琴,跑到爹爹身边。
“煜呢?”
“不知道,师傅说他不回来。爹爹,你有什么事吗?”这是我第一次听爹爹叫他的名字。
爹爹突然拍了桌子,“这些年来,我一直把他当亲生孩子一样看待,却把我们家的事全都告诉了外人,我们家要完蛋了!”
我一愣,摇了摇爹爹的胳膊,“爹爹,你在跟我开玩笑吧?师傅……怎么会呢?”
爹爹红着眼睛看着我,“你愿意相信他,而不相信自己的爹吗?”
听到爹爹这么说,我急了,连忙说:“不是的,爹爹,我跟师傅在一起这么久了,师傅是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吗?师傅那种性情温和的人,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呢?是有人在挑拨我们的关系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