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斯言扫了记者一眼,似笑非笑地道:“无可奉告。”
离婚......
厉斯言要跟她离婚,所有人都知道了,只有她不知道。
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,这个冷血的男人就给了七年的婚姻判了死刑。
沈安安有如当头一棒,脑海里嗡鸣不止,呆呆地愣在那里。
她死死撑着沙发扶手,才没有立刻晕倒,只不过连骨节泛白的手指都透露出痛苦。
发现厉斯言爱上别的女人的时候,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。
他不要她了,她的世界就此崩塌。
“妈妈,你怎么哭了?”辰辰踮起脚尖,用柔软的小手为她抹去泪珠,稚嫩的面容上满是疑惑不解。
沈安安心里一暖,强打着精神笑道:“现在才三点,你怎么回来了?”
话音未落,家门口就跟着进来了一群人,他们拿着一箱箱的东西,训练有素地开始挪动客厅的家具。
沈安安一惊,握着辰辰的肩膀焦急问道:“是不是你爸爸要搬家?快说。”
“妈妈你弄疼我了。”辰辰的声音带着委屈,厉斯言刚刚进门看到这一幕,忙过来拉过儿子,怒道:“你在做什么,有气冲着我发。”
沈安安含着泪,拼命摇头:“不是这样的,斯言,我一直有话想对你说......”
“今天我们很忙,有事明天再说。”
目光落到刚进门、指挥着工人、满脸得意的夏曦身上,沈安安瞬间明白了一切。
“我早该知道,没有夏曦,你根本不会回家。”她摇摇欲坠,泪眼盈满无限的哀伤和悲恸。
厉斯言的手指握得更紧,突然感到一股无法言喻的烦闷。
沈安安永远是隐忍、温柔、体贴的,她从来没有用这样悲伤的眼神看着他。
这些天隐隐约约的不安在此刻变得更加强烈。
厉斯言再也无法忽视内心的慌乱,漆黑的眼睛盯着沈安安:“今天回家是为了给辰辰办一个派对。”
在他解释更多之前,夏曦笑嘻嘻地走过来,抱起辰辰,悄悄捏了他一下。
辰辰懂了,立刻将沈安安往楼上推,高声说道:“是啊,妈妈可以回避一下吗?”
“同学们等会儿就来了,你在楼上躲着,不许下来。”
“妈妈,快点!”小小的他虽然力气不足,但看着厉斯言毫不反对,心如刀绞,竟被辰辰一直推到楼梯上。
撞到大理石台阶上,沈安安痛得倒吸一口气,仰面静静地躺着。
厉斯言脸色一变,蹲下来想抱起她:“你没事吧?我送你去医院。”
这一撞,似乎将她混乱惊恐的思绪搞清楚了。
沈安安推开他的手,拼命呼吸,只想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答案:“厉斯言,我只问你一句,你也想让我躲起来,让夏曦取代我的位置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