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他的眼神冰冷而疏离,除了冷漠,再无曾经的柔情。
祠堂里燃着一盏盏油灯,供奉着将军府历代先人的牌位。他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,停留在油灯青烟之上:“别再胡闹。”
语气冰冷得带着一丝锋利,我勉强扯了扯嘴角,再也笑不出来了。“回去吧。”
我不放手,他强行抽出手腕,袍角翻飞,转身离开了。漫天飞雪无声,在风中无声消融。就像我对孟延安的爱,永远不能放到阳光下。因为他现在是我的兄长。可明明,我们曾经相爱过。
我怔怔地望着前方,良久,突然开口问道:“系统,他还爱我吗?”系统机械的声音在我脑海响起,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
“女主即将出现,若是因为宿主影响男主对女主的好感度,将会收到惩罚。”我身体僵硬了一瞬,逃也似的走出了祠堂。
一年前,我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这个名为“系统”的声音。它告诉我,这个世界其实只是一本书,我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书中的剧情。而我存在的意义便是促进男主角孟延安和女主司徒明玥之间的情感,达成皆大欢喜的好结局。
我怎么可能相信?!孟延安明明是我的护卫,和我一同长大,他说过会在我及笄的时候来娶我,又怎么会变成别人的‘男主角!
可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印证了“系统”说的话。及笄那天,孟延安确实来了将军府,却不是来娶我的。我看着父亲指着他对我说——“以后他便是你的兄长。”他的唇一张一合,说着收养孟延安后,他便如我亲生兄长。我只是睁大眼睛看着跪在堂中不卑不亢的孟延安,整颗心都冷得颤抖了起来。他昨日还说要让人抬着礼来下聘,怎么今日便成了我的兄长了呢?我到现在都能记得,他对我喊的那一声:“妹妹。”从此以后,世俗这张网上,我们再没了可能。
风雪越来越大,冷冽的风刮在脸上生疼。我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涩意,往母亲房中走去。一进门,母亲便招我坐到她身旁,展开手中画卷,脸上带着笑意,眼角隐隐有了些丘壑。“方才你哥哥为你物色的夫婿,当今的状元郎,他说你必定会喜欢。”我只看了那画像一眼,胸口却像是被利剑刺穿了般,鲜血淋漓。那是一张五官端正的脸,其实并未有什么特别,只是一双眼睛和孟延安十足十的相似。
我眼睫颤抖着,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楚,说道:“哥哥还未娶妻,我怎敢先成亲?”母亲笑了笑:“你哥哥的好事估计也不远了。”我知道,是不远了。可我从未想过会这样快……
第二天,孟延安带回来了一个女人。那人站在哥哥身侧,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,我只觉得浑身冷得有些窒息。耳边系统的声音不断回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