综上所述,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相当晚了。她匆忙换上衣服,赶往正殿侍奉。但一进门,便看到楚烨已经整装待发,大太监李德全正在为他系腰带,两个满脸肿胀的宫女端着茶盏站在一旁等候。
苏妤上前选择了一块玉佩给他系在腰间,但还未系好,手就被抓住了。楚烨因为长期握笔而手上有些茧,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摸索,姿态亲近而暧昧:“今日怎么这么晚才来?”
他的声音带着晨起时的沙哑慵懒,颇有些撩人,旁边等候的宫女都脸红了,而苏妤的表情却毫无波澜。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语气,并清楚知道,不论声音有多撩人,他都不会有任何挑逗的意思。
“奴婢失察,望皇上恕罪。”苏妤微微一笑,继续为他系玉佩,随口解释道:“奴婢只是在规劝她们。”
“规劝?”楚烨笑了笑,语气却变得冷峻:“你这样毁婚另嫁的人,也知道规劝?”
苏妤僵了一下,她和楚烨曾有过婚约,但后来因种种原因被迫毁约,转而嫁给了赵王。然而,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意料,赵王功败垂成,苏家也因此被流放滇南。而她却在途中被楚烨招入宫中,成为了乾元宫的掌事女官。
“我当初悔婚是因为……”苏妤试图解释,但被楚烨打断。
“你跟谁我呢?”楚烨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,眼中闪着冷光,每当苏妤要解释过去的事情,他的情绪就会变得十分恶劣。
“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?”苏妤苦笑,楚烨对她当年另嫁的看法固执而执着,似乎特别在意她的身份。
她叹了口气,跪倒在地,“奴婢不敢。”
楚烨嗤笑了一声:“不敢最好……既然苏妤姑姑如此懂规矩,那朕问你,主子面前失言,该如何处置?”
他的语气轻描淡写,仿佛只是随口一问,但苏妤知道,他绝不是会随意说些废话的人,特别是对自己。
她看了看两个满脸肿胀的宫女,心中一动,“皇上是在替她们说话吗?”
楚烨扯了扯嘴角,脸庞被跳动的烛火映照得时明时暗,透露出一丝冷酷:“说了又如何?不说又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