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将报纸收起,笑着拍了拍她的手:“都结婚了,还撒娇。”
说完,他又看向她身后:“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,济深呢?”
许倾欢微微收紧了手,只是说:“……他受伤了,在医院休养。”
老人皱着眉叹了口气:“特战营的士兵,受伤很常见,你是军医,又是他的妻子,一定要好好照顾他。”
许倾欢应了一声,像小时候一样帮他按摩着肩膀。
看着爷爷的白发,关于自己要离婚的事,她感到有些说不出口。
毕竟当初爷爷为他们撮合,是因为以为他们是相爱的……
下午,在爷爷的催促下,许倾欢炖了鸡汤带去给周济深。
轻轻推开病房门,柳梦妍已经离开,周济深正在睡觉。
她悄悄地走上前,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男人冷静的睡颜,心中百感交集。
如果当初自己不执意嫁给他,他们是否还能像小时候一样亲密无间,而不是现在这样无话可说?
纠结之际,许倾欢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朝他的脸靠近,然而就在即将触碰到时,周济深睁开了眼睛。
她立刻缩回手,有些局促地说:“你醒了……我给你炖了鸡汤,趁热喝吧?”
话音刚落,护士就端着医疗盘进来给周济深换药。
由于是新来的,护士手忙脚乱地打翻了药,看到男人皱起的眉头,许倾欢叹了口气:“我来吧。”
护士满脸尴尬,只能脸红着出去了。
在周济深火热的目光注视下,她垂下眼,轻轻地解开他身上的纱布。
男人古铜色的皮肤上沁着一层薄汗,当她触摸到那结实的肌肉时,她的手颤抖了一下,抬起头,正好对上周济深深邃的眼眸。
她的脸颊不自觉地泛起红潮:“可能会有点疼,你忍一下。”
男人面色不变:“当兵这么多年,怕什么疼。”
许倾欢轻轻咬了咬嘴唇,不敢再多说什么。
在包扎好的时候,她的视线突然落在周济深胸膛上的一道狰狞的旧伤上。
十年前,为了保护她,他曾经挨了流氓的一刀。
那时他流了很多血,但他还笑着安慰她:“倾欢,不要哭,哥哥不疼。”
想到这些,许倾欢的鼻尖一阵酸涩,轻轻地抚摸着那道浅褐色的伤疤,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抓住了手腕。
抬起头,周济深的眼神锐利如鹰:“你在给病人换药的时候,也喜欢这样乱摸吗?”
许倾欢感受到他透视人心般的目光,心跳顿时加速,下意识地道歉:“对不起,我……”
“弄好了就出去。”
许倾欢的脸色变得苍白。
他又催她离开,如果在这里的是柳梦妍,他还会这样吗?
但她一想,心中酸楚涌上心头。
柳梦妍是他心爱的人,自己怎么可能与之相比呢?
看着男人躺下,许倾欢的目光扫过桌上一块蓝色绣花手帕,上面绣着一个“梦”字。
这是柳梦妍留下的。
她的手渐渐收紧,她看向周济深,深吸一口气,毅然提出:“哥,要不我们离婚,让柳梦妍来当我嫂子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