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幼宁心头涌起一股恐慌,她的目光投向裴楚生,触及到男人满不在乎、甚至可以说是满意的态度,心中苦涩不已,她勉力挤出笑容,“有些东西,一旦失去了,恐怕就难以找回。”
虽然当年的事情,她曾向阮依诺表达过歉意,但归根结底,在那场意外中,她也是受害者,自然不会愚蠢到以自己的婚姻作为赔偿。
这些年来,她默默忍受着世人对她的无端指责,只求能陪在裴楚生身边,不去争辩不去反驳。
突然,一直沉默的男人发出嗤笑声,冷冷地望向阮幼宁,觉得她脸上的虚假笑容很让人讨厌,语气充满讽刺,“有些东西,永远也不可能是你的。”
这句话是在提醒她,他们马上就要离婚了吗?
“姐夫,你也别怪姐姐了,当年她把你从我身边夺走,也只是因为她一直喜欢你。”表面上看是善意的解释,实际上却是言辞带刺。
听到这话,裴楚生的脸色更加难看,“要不是她当初无耻地插足,我们之间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,嫁给我的人本应该不是她!”
虽然裴楚生说的是事实,但她真的亲耳听到还是感到非常难过。
她想要解释,但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。
说什么呢?
七年前的那场意外并不是她策划的,那不是她的错,他的生日宴会上,她出现在他的房间里本也不是她的本意,而是阮依诺请求她去照顾醉酒的他,他会相信吗?
阮幼宁自嘲,他早已认定她是个心思深沉的女人,也认定她会不择手段地拆散他和阮依诺。
“姐夫,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,我这次回来是为了参加李慕举办的钢琴大赛,听说姐姐也要参加。”阮依诺依偎在男人怀里,对着阮幼宁说,语气中带着讽刺。
“这一次,不同于七年前,你如果还想依靠卑劣手段取胜,恐怕是不行了。我要奉劝你,别做力不从心的事情,否则,到时候在舞台上,被我虐到体无完肤,你可别哭诉找不到地方!”
世人都说阮家亲生女儿在钢琴上的造诣非凡,养女的钢琴水平普通,不值一提。
“不用你挂心。”阮幼宁语气中带着些许不经意的笑意。
她知道阮依诺一直看不起她,但这种拙劣的挑衅方式实在让人发笑。
“你笑什么?”阮依诺有些恼怒。
“笑你啊!钢琴从来不是用来显示实力和争胜的工具,在你刚才说出那番话之后,你已经失去了作为杰出钢琴家的资格。”阮幼宁毫不妥协,提到钢琴,她整个人都散发着别样的光芒。
明明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,但一涉及到钢琴,她就像是护崽的母亲,绝不容忍任何人对钢琴的不敬。
裴楚生皱紧了眉头,看着她脸上绽放的灿烂笑容,内心感到无比沉重,想要责备的话咽在了嘴里,一时说不出来。
“你!”被堵得哑口无言,阮依诺只留下一句“等着瞧!”然后转身走出房间。
阮幼宁没想到她会突然转脸,一时失神,跌倒在地。
裴楚生没有立即追出去,黑眸深沉地盯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