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家发生了变故,村里的人都不待见我,连小孩都不跟我一起玩耍,见到我就躲开。有一次,村头牛婶家办喜事,亲朋戚友来了不少,我偷偷跑到他们家院子外找没炸开的小鞭炮。刚好牛婶家的亲戚有几个比我大一些的小男孩,过来把我捡到的小鞭炮全部抢走,还大声嘲笑我是“独眼龙”。
年幼的我既伤心又愤怒,眼睛开始充血,右眼珠子慢慢变得赤红,指着牛婶家院子里搭的喜棚,对那几个欺负我的孩子大叫:“棚子塌下来,把你们全砸倒在里面!” 几个小孩被我的样子吓到,扔下小鞭炮一窝蜂跑进院子里。他们刚一进去,“嘭”地一声,搭建喜棚的竹架子突然崩散,一院子的宾客全被落下的棚顶砸了个结实。
这件事虽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,但我的“恶名”在村子里越传越远,爷爷奶奶承受不了村民们的非议,决定带我住进镇上的灵官庙。 爷爷驻守的灵官庙虽然不大,连上大殿也不过五间瓦房,但因为神灵灵验,十里八乡都很有名,香火颇为兴盛。爷爷说,我住到庙里,可以远离村民的非议,还能借助神明的香火压制我命中的凶气。
在庙里,我逐渐长大,右眼里的病症也慢慢消退,除了视力较差之外,几乎和常人无异。但这一年,爷爷奶奶对我管教得愈发严格,连到镇上上学读书都要接送,假日里几乎不让我出门,说是十二岁这年是我的“童子关”,容易遇凶夭折。
某个暑假的一天,奶奶回村里浇菜地,爷爷忙着接待外地香客,我趁机偷偷溜出了灵官庙。我遇到了同班同学墩子,他家住在镇上,是个出了名的调皮鬼,但并不歧视我,是我唯一的好朋友。
墩子原本打算去树林里打鸟,邀我一起去。我欣然答应,两个人一路嬉笑着,很快来到了林子里。林子里栖息着很多鸟,但墩子的弹弓准头太差,我们转了一下午,却一只鸟都没打到。
最后,墩子拿着两个鸟蛋塞到我手里,说:“我们是好朋友,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,四个鸟蛋一人一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