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子放下最后一卷画像后,满意地点了点头,问道:“这几天,跟我学习诗词。”
“学诗词?”季怀安心中的不安预感更加强烈。
北凉国位于北方,平原辽阔,气候偏寒,从朝野到普通百姓,都重武轻文,大多善骑射而不善诗词。
南楚国恰恰相反,位于南方,山清水秀,经济富裕,文化昌盛,涌现出许多文学形式,其中诗词是最具代表性的之一。
老夫子双手负在身后,给季怀安讲起了诗词韵律、平仄……
一个下午过去,老夫子口若悬河,季怀安听得云里雾里,但得出了一个结论:
这老头子肚子里有墨水,不简单。
傍晚时分,夕阳西下,一抹晚霞将天空映照得绚丽多姿,或许是因为这个时代尚未受到工业污染,清澈的天空纯净得像仙境一般。
“理解得如何了?”老夫子突然开口问道。
“略懂一些……”
“能作诗吗?”
“可以试试。”
老夫子抬头看了一眼夕阳余晖,“就以夕阳为题,你试着作一首诗。”
夕阳为题……季怀安露出笑容,在脑海中一搜寻,顿时有了:
“向晚意不适,驱车登古原。”
老夫子轻抚着胡须,点了点头。
“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。”
老夫子的表情僵住,陷入沉思,慢慢露出惊讶,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……
“向晚意不适,驱车登古原。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。”
老夫子自顾自地念了一遍,惊叹鼓掌,“好一首五言绝句,好诗,妙哉妙哉,此诗,堪称传世佳作……”
半晌,老夫子才回过神,认真地打量着季怀安,两只眼睛睁得像铜铃,面带着一丝疑惑之色。
这首诗借夕阳黄昏,表达伤感之情,表达对命运的无奈,与季怀安当前的处境相契合。
“或许是有感而发,灵感一现吧。”老夫子给他找了个理由。
旁边的黑衣女人虽不懂诗,但见夫子的表情,也知道这首诗不俗,不由偷偷看了季怀安一眼。
“小李杜的传世佳作,能不好吗?”老夫子的表情在季怀安的意料之中。
能够流传千古的诗词,随便拿出一首,都足以震惊四座。
然而在北凉国,懂诗词的人寥寥无几,像老夫子这样的更是少见。
监察院怎么会有一个儒腐的老先生?不过从衣着来看,他似乎不是监察院的人,而是受监察院请来的。
诗词虽好,但在南楚国并不实用,除了这位老先生,恐怕没几个人能听懂。
总之,想要凭几首诗词改变现状,那简直是痴人说梦。
“再来一首如何?”老夫子来了兴致,看向季怀安的眼神也柔和了些,少了些高高在上的傲气。
“请老夫子出题。”季怀安面带微笑,心想:“背了那么多诗词,还应付不了你?小家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