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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悠悠脸上的笑容一僵，眼神有些黯淡。她出身青楼，被人瞧不起已经司空见惯，过去常常遭人嘲讽，就连秦肆寒也因此对她不满。

然而，她无法改变过去，只得忍气吞声。彩鹂不忿地撅起嘴，走过来搀扶顾悠悠：“姨娘，奴婢先伺候你洗漱吧，说不准今晚侯爷还要过来呢。”

顾悠悠知道她这番话是为了给自己留面子，但心里更加苦闷。秦肆寒并不喜欢她，一个月来能有一次他来访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了。

孙嬷嬷显然也意识到了情况，因此不客气地笑了笑，眼中尽是讥讽之色。主仆两人被嘲笑得火辣辣的，只好背对着她坐在梳妆镜前，连回头都不敢。

突然外面传来喧哗声，不多时一道粗哑的女声响起：“顾氏可在里头？侯爷传你去主院见见。”

顾悠悠一愣，下意识探头看了眼天色，太阳已经偏西了？秦肆寒居然肯让她去主院？

孙嬷嬷也吃了一惊，撩开门帘看了出去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
顾悠悠这才看见外面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，面相凶恶，看上去一点都不善良，被传去主院见人，恐怕不是什么好事。

她心里惶惶不安，不由得绞紧了手中的手帕。彩鹂还傻乎乎地高兴：“铁定是侯爷觉得您好了。”

她忙碌地给顾悠悠梳理头发，希望将所有首饰都插在她头上，又取来艳粉色的衣裳给她穿。

顾悠悠心不在焉，但也不敢耽搁，匆忙收拾好后往外走。她还没等撩开厚厚的棉帘子，就听见两个婆子不再刚才的嚣张，低声下气地和孙嬷嬷说话。

“侯爷下朝回来才看见白姑娘被推进了池子里，发了好大的火，姨娘们都被喊去主院跪着了，侯爷说，白姑娘什么时候醒，就让什么时候起。”

顾悠悠听了心里一惊，她听说过那个白姑娘，名叫白芷兰，是前些日子秦肆寒出门剿匪时救出来的，秦肆寒对她特别宠爱，甚至单独为她辟出院子住，不许后院的人接近她，可见他对她的重视。

这样得宠的人，顾悠悠从来不敢招惹，生怕一不小心就给秦肆寒抓住把柄，将自己赶出去。

孙嬷嬷察觉到她在偷听，目光严厉地看了她一眼，见她一身打扮，露出鄙夷之色，便将头扭向一边，不高不低地说：“既然顾姨娘收拾好了，那就走吧，别让爷久等。”

顾悠悠连忙答应一声，被两个婆子夹在中间像犯人一样前往主院。路上她忍不住问道：“我刚才听说白姑娘出了什么事？是什么时候的事？”

她并不是很在意白芷兰的死活，只是担心秦肆寒会因此发火到自己身上。因为孙嬷嬷在场，两个婆子虽然满脸嫌弃，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：“就今天早上，半夜下了场雪，白姑娘说要去摘些泡茶的材料，结果不慎掉进了池子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