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月西沉,夜色更浓。茅屋的废墟已不见半点火光,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。
一高一矮两个身穿黑袍的人站在废墟前,个子高的男子身形消瘦,黑色长袍垂在他瘦弱的身躯上,宛如竹竿。他脸色阴沉,瘦削的脸上充满了阴冷之气。身旁的人,一位黑纱遮面,身姿婀娜,竟是一名女子。
“有人比我们先下手了。阿兰,你怎么看?”竹竿男询问道。
“三哥,一把火已将所有东西烧毁,图木克也不在这里。”女子回答,声音悦耳动听。
“那他在哪?”
“看来并不远。”女子答道。
竹竿男转身盯着女子,目光冷酷如蛇。
“禀报特勒,发现了足迹。从小溪那边涉水而过,一直到这废墟。”一个黑衣人躬身道。
竹竿男挥了挥手,黑衣人迅速消失。他转身对女子说道:“阿兰,你我同为兄妹,一母所生,你不肯帮我?”
“三哥,我说的是实话。”女子回答。
竹竿男冷哼一声:“你的实话对我毫无帮助。罢了,你去你的,我去我的。得手之后再商量。总之,我们不能让他们先得到图木克。”
“我会听你的。”阿兰答道。
竹竿男尖啸一声,一只巨大的金雕飞到他身边。竹竿男跃上金雕背,坐在座椅上。他招手说:“狼眼睛,过来。”
一个身穿紧身兽皮衣裤,头戴狼头帽,背着弓箭和弯刀的女子走到他面前。但她停下时,目光却落在阿兰身上。
“去吧,狼眼睛。”阿兰说。
女子缓缓走到竹竿男近前,竹竿男突然抓住了她的下巴,强迫她抬头面对自己。
“你的主人不配成为大可汗,只能做圣女。圣女要去守卫瀚海禁地,终身不得离开。这是天神的旨意,也是赫舍里世世代代传下的规矩,不容违背。跟着她你只会被浪费。不如来我金帐下,作我的侍卫吧,我不会亏待你。”
女子摇了摇头,竹竿男的眼中闪过凶光。
“三哥,大事为重。”阿兰淡淡地说。
竹竿男松开手,大声吼道:“沿着脚印的反方向追击!”
“是!”黑暗中传来整齐的应声。竹竿男拍了一下座椅扶手,金雕长啸一声,几步展开双翼飞入夜空。随后,十几只巨雕相继飞上夜空。一阵马蹄声过后,废墟恢复了宁静。
狼眼睛回到阿兰身边,委屈地说:“公主,三特勒他。”
阿兰抚摸着她的脸说:“我知道,你受委屈了。但他毕竟是我的哥哥,我暂且帮他一次,结果还得看天意。狼牙!”
“在!”一个高大的壮汉答道。
这壮汉头戴着狼头帽,整张狼皮覆盖了他的头部和脖子,只露出了眼睛。他背负着弯刀,身穿精致的皮甲。
“沿着溪水逆流而上。”阿兰吩咐道。
“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