丽嘉的桑嘉沫将车停在路边,脑海中充满了刚刚的陆璟的沉默。
突然,手机铃声响了起来。
桑嘉沫看清来电人后忙接起:“喂,杨医生。”
“秦女士,您母亲最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,您可能要做好思想准备,她还没有睡,您要过来看看她吗?”
闻言,桑嘉沫心情一沉。
她妈妈患阿尔兹海默症已经有好几年了,随着年龄增长,她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虚弱。
“我马上过去。”桑嘉沫挂了电话,驱车赶往城南疗养院。
桑嘉沫刚走进病房,就看见秦母坐在窗边,不知在想着什么。
“妈……”桑嘉沫轻声唤了一声,走到她身边。
秦母看到她,脸上立刻露出笑容:“天辰,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你建的铁路吗?我都准备好了,我们什么时候去啊?”
桑嘉沫眼眶不由得红了。
天辰是她爸爸的名字,七年前死于胃癌。
那时他还在参与铁路建设,病是年终体检时才查出来的。
她以为爸爸能坚持下去,可就在她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,爸爸就走了。
那条他参与建设的铁路成了他生命最后的遗憾。
在他去世后没多久,那条铁路也因为一些原因停止了建设。
桑嘉沫强忍着眼泪:“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带您去。”
她帮秦母上了床,等她入睡后才悄悄离开。
夜色深沉。
桑嘉沫将头埋在方向盘上哭了很久,直到眼睛都有些干涩了才擦干眼泪,开车离去。
回到家,她坐在沙发上整夜思考,最终做出了决定。
天边泛起鱼肚白,陆璟回家了。
桑嘉沫看着他:“我想请几天假带我妈出去走走,但是那个地方比较远,你能和我一起去吗?”
这样他们可以交替开车,也能快点带妈妈到达目的地。
陆璟有些犹豫:“最近太忙了,等过段时间再说吧。”
“可是……我妈等不了了!”她还没说完,陆璟的话像锥子一样刺进了她的心头,让她无法开口。
“你应该知道铁路局最近特别忙,不适合请假,别再胡闹了。”
清晨的风吹拂着。
桑嘉沫独自站在寂静的客厅里僵立了半晌,然后给疗养院打了电话,说自己周末去接秦母。
接下来的几天里,她再没见到陆璟。
转眼周末到了,桑嘉沫将秦母接出了疗养院。
离开前,医生和她对视了一眼。
虽然没有说话,但他们都明白,这一别可能是永别。
一路上,秦母格外清醒,不断地讲述秦父过去的事迹。
“你爸刚开始修铁路的时候才二十多岁,那时候年轻,饭量大,一顿能吃六七个馒头,满队的人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,他还特别自豪。”
“我们刚结婚的时候,他忙着修铁路,回不来,我每次去看他,他总是拿出几颗糖给我,说这是他干活干得好上面给的奖励,其实啊,那是他偷偷买的,只为了哄我多留几天。”
秦母讲着,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