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边传来大嫂张招弟轻柔的声音,接着嘴巴被用力地扒开。
很疼啊!大嫂是不是变了?她说话温柔,但用力太大了。
随后,一股酸臭的冷水灌进了胃里。
但是,这碗充满恶臭的水,好歹是让叶春花醒了过来。
“大嫂,你给我喂的是什么水?”
“灶上的水。你家茶壶和水缸都是空的,只有这碗水可用。”张招弟柔声说道。她过门才五年,年纪也不过二十二。脸蛋圆圆的,眼睛也很圆,只有额头上有点抬头纹,看上去很和善。
“呕……”叶春花差点没吐出来:“灶上那盆水,是积了几天的洗锅水。水缸旁的木桶里有干净的水。”
“是吗?我没看见,怪我怪我。”
即使是瞎子也能闻到味道!大嫂明明是故意的,还装得一脸无辜。
叶春花有点疑惑,因为大嫂一直以来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,怎么今天像换了一个人?既是杀原主,又是给她喂洗锅水。
“弟妹,堂屋地上凉,要不我扶你去床上躺着?”
叶春花摸不透张招弟的意思,便摆了摆手,示意不用。
“好吧,那我给弟妹搬个小凳。”张招弟搬了把小竹椅,随后又指着墙角道:“尘灰半月没倒了吗?都生虫了。”
“大嫂,别忙活了,一会儿我自己倒。”叶春花仍坐在地上,有些不适应。
“没事的,不就倒个尘灰。弟妹不爱做家务,我来做也是一样。都是一家人,我们不说两家话哈。”说话间,张招弟就端起了木屉。
脖子还疼得厉害,叶春花只能凝神看着张招弟的动作。
果然不出她所料,张招弟走到她身边时,脚下一滑,手上的木屉朝她的面门一送……
那半月没倒的垃圾,连同木屉一起扣在她头上。
鼻子里充满了烂菜叶和汤汁的臭味——原主太懒了,吃完就睡,碗从来不洗,吃剩下的汤水就直接倒在木屉里。半个月了,实在是太臭了。
叶春花眉头紧皱:原主只是借了大嫂两斗米,大嫂就不惜要原主的命?还这么羞辱人?
作死啊!以为我现在虚弱,就好欺负了吗?
叶春花小眼睛里一眯,脚背绷紧,足尖向着木屉飞来的方向踢去。
“哗啦啦。”垃圾从木屉里翻了出来。
木屉和里面的垃圾向着张招弟胸前砸落。
张招弟完全没反应过来,只看到叶春花扭着肥腰,脚一勾,木屉就转了个头……
“夭寿啦!弟妹你干嘛?我又不是故意的,你就泼我一身尘灰!”木屉倒是砸得不痛,但那半月没倒的垃圾着实太臭。张招弟忍不住喊了起来。
“大嫂,辱人者,人恒辱之。”叶春花坐直了身体,低着头掩住眼中的冷意:“两斗米,不值得你杀我、辱我吧?”
张招弟拍着胸前脏污的手,猛地停了下来:“你说什么?!空口白牙的,你凭什么说我杀你?凭什么说我辱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