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秋雨见到那位长髯老者,衣衫褴褛,相貌丑陋,内心不由得生出些许嫌恶之情,正准备呵斥,却见一名店小二急匆匆赶来,伸手欲打老者:“你这个糟老头、臭乞丐!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,快给我滚!”
徐无病挡住了店小二的手,从桌子下把长髯老者缓缓扶起,领他坐到自己身边,然后对着店小二冷冷地说道:“这位老丈现在是我的客人,我请他跟我一起用饭,这里不关你的事了!”
店小二望向莫秋雨,莫秋雨点了点头,店小二不情愿地退了下去。长髯老者刚坐下,便迫不及待地拿起牛肉大口嚼了起来,吃相之粗鄙甚至超过了朱无能,让连朱无能都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座上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老者狂吞猛咽。
长髯老者嘴里不停,吃完几块牛肉后,又拿起无病的酒杯,一饮而尽,连续喝了三杯后,方才叹了口气,说道:“酒虽不好,肉也不佳,但在饥肠辘辘之时,饮之如甘醴,食之如珍馐啊!”
莫秋雨闻到老者身上的怪味,早已失去了胃口,索性停止了用餐,拿起折扇轻摇,“哼”了几声,昂首不顾。
徐无病将桌上的几个下酒菜推到老者面前,温言说道:“老人家,请慢用,不用着急。”
老者也不客气,吃得风卷残云,不多时桌上的菜肴便被他吃个精光,这速度连坐在旁边的朱无能也自惭形秽。
莫秋雨实在无法忍受,按照他的性格,早就该离开了。但看着徐无病怀抱中的白狐,他还是强忍住了,对着徐无病拱手笑道:“徐公子,听说你要把那只白狐放生。我家丛云岛地处江南沿海,是一处海上仙岛、洞天福地,四季如春、气候宜人、花草遍地、竹木成林,最适合狐羊兔鹿等动物生存繁衍。不如你把白狐交给我,让我带去丛云岛放生如何?”
徐无病沉吟了一会,不置可否。莫秋雨又道:“徐公子,下个月是我母亲的七十寿辰,我母亲一生吃斋念佛、放生无数。我带着白狐去,让我母亲在寿辰之日放生,她必定欢喜。这里有二十两纹银,还请徐公子接受,务必成全我这一番孝心啊!”
徐无病看到白狐被猎人捕获,即将面临生死,勾起了自己的伤心往事,于是不惜拿出家传的玉笛,也要换取白狐的性命。此刻听莫秋雨也是为了放生,而且放生之地在丛云岛,更适宜狐类生存。他见莫秋雨真心诚意,便毫不犹豫地答应道:“既然莫先生也是为了放生,那自然再好不过,这银子我是绝对不能收的。”
莫秋雨心中大喜,正准备接过白狐,却被朱无能拦住,朱无能说道:“不行!大哥,狐狸不能给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