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病床上,越母毫无血色地躺着,旁边的仪器笔直的线显示着死亡的信号。
她的手腕上垂着,参差不齐的细针孔遍布其间,房间里涌出大量鲜血,就是从这些针孔里流出来的。一旁的输液管上还挂着血珠。
越母竟然用输液管刺破手腕,自尽而亡!
越萝浑身发软,她无法想象行动不便的母亲是如何做到的,又是如何承受如此剧痛。
她明白,这是她母亲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,她不想让她受到威胁。
她跌倒在地,泪如雨下,低声自语摇着头。
"不会的,我还没带你出去过安稳的日子,我还没能弥补我的过错,我还有这么多事情要你陪着,你怎么能抛弃我先走了……"
“妈,妈你回来——!”回来陪着萝萝好不好!
"妈妈……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好不好……"
她悲痛地爬向越母,握住她的手,鲜红的血染满了她的身体,就像当年母亲生她时候,她也浸满了母亲的血。
……
轰隆隆!
阴雨绵绵的天,越萝一身黑衣站在郊区墓园的墓碑前,双眼红肿不堪。
她轻柔地抚摸墓碑上的照片,轻颤的嘴角微微张开,却久久未发一语。
细雨沾湿了她的睫毛,眼泪慢慢划过眼眶,良久后,她轻笑出声,笑声渐渐变成了哽咽。
越萝轻轻地拥抱着墓碑,想象着这是母亲温暖的怀抱。
发白的双唇终于缓缓开口:“妈,以后,你再也不用疼了,真好!”说完这话,她的眼里闪过恨意。
摆好花束后,她磕了三个响头,额前的伤痕隐约有崩裂的痕迹,她举起三指对天:“我越萝对天发誓,我们越家所遭受之苦,他日我一定会让他们百倍奉还!”
越萝祭拜完毕,回到了烟媚行。
如今她一无所有,除了对薛静琬和韩景元的仇恨,她再也找不到别的活下去的理由。
伤愈后,越萝被秦非翎带着去见了管事红瑰,这个传说中的妖艳女子,一身嫣红长裙摇曳生姿,无形中散发着迷人的魅力。
“人我交给你了,好好调教。”秦非翎冷冷吩咐,越萝才知道这烟媚行居然是他的产业。
红瑰上下打量了一眼越萝,掩嘴而笑:“秦少,您这不是为难人嘛……”
“我做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质疑了?”秦非翎坐在沙发上,手中的高脚杯转动,却让人感到阴冷。
红瑰心里一紧,都说没有她搞不定的男人,秦非翎就是那个例外。
她再不敢有异议,领着越萝离开了。
秦非翎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,越萝瘦削的身影映入他眼帘。
之后,红瑰每天带着越萝,她能够混进烟媚行管事的位置绝非简单,她从未多问过越萝的来历,甚至给她取了一个欢场的艺名——烟萝。
每天在各种场所穿梭,学着如何取悦男人,如何更显魅惑,如何千杯不醉。
这些以前让她感到鄙视的事情,她统统忍耐下来,只是她从未想过,她第一次单独陪客的对象,竟然是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