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轻敲了一下我的头,“没必要理他,当你自己都照顾不好的时候,就没有必要去顾及别人的情绪。”他接着说道,“你怎么还这么出汗,难受吗?”我轻轻地眨了眨眼,“你现在知道女生有多辛苦了吧。”“所以今天别再凶我了,我生病了。”他顺手擦了一下我额头上的汗水。
“我凶过你吗?也许我们太熟了,什么话都敢说。”他边说边轻轻地拍着我的头。
“你总是在训练中对我凶巴巴的,好像我受了帝国主义的压迫一样。”我没防备地再次被他轻轻地敲了一下脑袋,这一次的力道比之前重了一些,“你竟然还有心情控诉我。”
我嘟着嘴没有理他,他皱着眉头终于舒展开来,眼中露出一丝笑意。
医务室的阿姨走了过来,询问我:“怎么样了,好一些了吗?”
“好多了,谢谢您,阿姨。”
“回去好好休息,多喝点红糖水,你的体质比较弱,以后这种时候尽量避免剧烈运动。”
“好的,我知道了。”
“你听见了吗?你的体质比较弱,所以别勉强自己。”他一副很懂事的样子看着我说道。
“你怎么知道?现在又不是你训练我的时间。”他瞪了我一眼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和陈默之间的对话变得越来越放肆了。果然,熟悉之后就不再是高冷的样子了。等一下,我说熟悉了吗?好像也并没有那么熟悉。只不过每一次出糗的时候他都在,每一次受伤的时候都是他帮忙解决。
“陈默。”
“嗯,怎么了?”
“我们算是朋友吗?”我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他坐在我的床边,托着下巴,抬起头,注视着我的眼睛,快五秒钟后才说道:“嗯,现在是朋友。”
他说完这句话,屋里原本热热闹闹的气氛瞬间变得冷冰冰的,“现在”是朋友,只是现在而已。我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会发生,军训结束后,我们可能就不会再有什么联系了吧。和我想的一样,那段关系只是短暂的友谊,现在却让我感到沉重,仿佛病入膏肓,挣扎在希望的边缘,像一名被判处死刑的罪犯,每时每刻都在为临行前的挣扎而痛苦。这段关系不该有任何期待。
我苦笑着点了点头,装作玩手机,避开了他的目光。
“陈默,我困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好,睡吧。”
我转身躺下,背对着他,肚子还是很疼,心中充满失落,嗓子仿佛塞了东西,无法吞咽。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,我不知不觉间睡着了。醒来时,陈默已经不见了。
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,一步一步挪回寝室。像是耗尽了体内的力量,我躺在床上,热热的,疼疼的,汗水流淌,心力交瘁。正在这时,我仿佛听到有人敲门,但又觉得不可能,大家都在外面军训。然而,寝室的门却悄悄打开了,嘎吱一声,吓得我一身冷汗。我第一反应是如果是小偷的话,我会闭着眼任由他拿走。没想到是宿管阿姨,她轻声问道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