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注视着陌池,他眼中涌动着翻江倒海的深邃墨色:“在梦瑜平安无事之前,你就该在我面前跪下!”
我跪在未央宫门前,目送着太医们来来往往。
不知过了多久,陌池踏出殿门。他迈步来到我身前,冷笑一声。
“是因为你认为自己不会死,所以才如此放肆地挑战我的底线?”
我心脏一阵抽搐的疼痛,欲言又止。
他对我毫无信任,解释无益,只会让我变得像一个卑微、恶毒的丑角。
见我不作声,陌池眼中寒意一闪,目光缓缓移到我身后。
他慢慢地开口:“你或许不会死,但她呢?”
我瞬间感到一股毛骨悚然,转身望向身后。
那是拂柳。
陌池轻笑。
“她既然没能保护好你,导致你犯下如此大错,那就由她承担吧!”
我心头一颤,浑身颤抖,不敢相信地望着他。
“不要,陌池,不要……”
陌池神情冷漠又残忍:“抓住她,杖毙!”
他身后的侍卫走过去要拉起拂柳。
拂柳眼含泪水,却重重地向我磕了个头:“神女,请您照顾好自己,奴婢不能再侍奉您了!”
“拂柳,不要——”
我想跟着她一起冲出去,却被陌池一把按住,跪在地上。
外面传来拂柳凄厉的惨叫声,我心如刀绞,全身战栗。
“陌池,求你放了她。” 我拽住陌池的衣角,充满绝望地哀求,“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!求求你放了她!”
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,陌池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脸色似乎更加冷漠。
“为了一个贱婢也值得你如此。”
我不停地哀求:“陌池,求求你,你要惩罚就来找我,求求你……”
但陌池始终没有动摇。
外面,拂柳的声音渐渐消失,直至寂静。
门口的侍卫低声说:“启禀陛下,人已经死了。”
我突然失去了力气,手松了,攥住陌池衣角的手也松开了,只感觉脑子一片空白:“她死了……”
陌池凑近我,眉眼冷漠:“你看到了吗?她是为了你而死。”
我抬眸看着他,这一刻,心如刀割,每一次呼吸都痛苦不堪。
又仿佛被人按在水底,四面八方涌来的水令我窒息,胸腔生疼。
突然,一股血涌出喉头,暗红的血染红了地面。
我眼前一黑,失去了意识……
我被陌池送回了摘星殿。
清醒后,我下意识地呼唤:“拂柳!”
旁边传来陌池漫不经心的声音。
“你的拂柳已经死了,需要我让人带来她的尸体给你看吗?”
我感到手脚一寸寸冰凉。
过了一会儿,我抬眸看着他,努力保持冷静,声音却仍带着难以掩饰的沙哑。
“好,带过来给我看。”
他微微挑眉,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,嘴角勾起一丝冷笑。
“为时已晚,她已经被扔到乱葬岗了!”
我死死地攥着手,绝望笼罩着我,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我心头,让我痛不欲生。
过了一会儿,我凄然一笑:“陌池,我真后悔当初救了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