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乔心疼地说:“我有点事情要出去,好了,时间不早了,我送你回去休息吧。”
谢砚不愿离开,拼命摇头,身子朝床内侧缩了缩,拍了拍床边,示意陆乔上来。
陆乔微微一笑,想了想还是妥协了,“可以是可以,但我们这样被人看到是不好的,所以一早天不亮你就得回自己的房间,好不好?”
谢砚用力点头。
陆乔脱下靴子上床,躺在了外侧,拍拍谢砚的脸,低声哄道:“好了,睡吧,我就在这陪着你,不去别处。”
谢砚整晚精神紧绷,早就累了,没多久就睡着了。
陆乔撑着半截身子,侧头瞧着谢砚安静的睡颜,心中涌起一股冲动——她缓缓倾身,唇落在谢砚的额头上,低声呢喃:“砚,你要快点好。”
……
陆乔一向睡眠较浅,天还灰蒙蒙就醒来了,呼唤谢砚起床。
但谢砚却像个孩子般,翻了两个身子,把头埋进被子里,总之是不愿醒来。
陆乔无奈地说:“你这样我就要生气了,生气了我就不陪你了。”
谢砚立刻从被子里蹦了起来,因为动作太快,被子刮到了他的头发,发丝翻起,挡住了半边脸。
陆乔看着可爱,轻笑着把他的头发拨开,露出那张棱角分明又透着稚气的脸,说道:“好了,回你的房间去,我一会儿打水给你,洗脸吃早饭,吃完早饭要运动,记住了?”
谢砚略带不情愿地点了点头,懂事地下了床,一瘸一拐地走了。
然而让陆乔没想到的是,这一次竟然养成了谢砚的小毛病,每天夜深他就自己跑到陆乔房间来,陆乔舍不得赶他,总是让他在自己这里睡一晚,早上再送他回去。
至于坐诊的事情,陆乔也列入了日程。
因为从前没有女医生坐诊的,所以陆乔准备了一块面纱遮在脸上,坐在原先大夫坐的位置上,她坐诊的时候,谢砚静静地坐在一旁,因为他的身份,陆乔让李叔拿了个木头屏风来遮挡他的脸,李叔问起,陆乔只说,“他身体不适,别人看到了,必定要议论纷纷。”
李叔便没有多问。
不过本草园已经有两年没有医生坐诊了,陆乔在那里做了三天之后,才遇到了第一个病人,是个六旬的老者,病情已经十分严重,陆乔诊脉之后,发现他时日无多,轻叹了口气,开了药方,只收了一点钱。
之后的几天,陆乔陆续接待了几个病人。
或许是本草园地处偏僻,来的病人大多是贫苦人家,陆乔诊断后,见他们个个面黄肌瘦,掏不出几个铜板,心中不忍,只收了一点药费。
李叔看着欲言又止,最终没说什么。
陆乔心中明白,开店生意总要赚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