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莫颜心如刀割,“娘啊,女儿就要离开你了!”莫颜心中含泪,却不忍说出口的话!
白红梅不停地忙碌着,锅中食物翻滚发出“兹兹”的声音。
“娘……!”莫颜轻声喊道,声音苍白无力。
白红梅转过头来,用袖口随意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,一见是莫颜来了,立刻笑容满面。
“莫颜来了,娘正在做饭呢,怎么这个时候来了,这里油烟大,你先去外面等着娘吧!”白红梅说完,继续回过头来炒着菜。
莫颜眼含热泪,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哭出声来。
从小到大,娘就是这样关心自己。尽管自己是个丫鬟,但脏活累活,娘从来都不让莫颜碰。她总是在自己的事情忙完后帮莫颜做许多活。莫颜也曾多次说过,自己已经长大了,这些活能做,娘歇一歇吧,可是白红梅总是说,闺女细皮嫩肉,没吃过什么苦,干这些活会伤皮肤。以后闺女还要找个好的婆家呢!总是这个借口,其实莫颜心里很清楚,娘根本就是怕自己太累,所以不管娘多苦多累,也不让自己碰那些粗活。
这就是当娘的心啊!
莫颜走出了厨房,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等着白红梅出来。但莫颜的心中却是百般挣扎。
女儿本想着以后好好孝敬您,只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!娘,你要保重啊!
抬头望望天空,低头环顾院子内的四周,这里的一草一木,哪怕是一个石子都值得自己留恋,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,如今,自己唯有一死!
白红梅很快便做好了饭菜,将手上的油垢用围裙擦干净。便出来陪同莫颜一同坐在院里的石阶上!
望着莫颜,白红梅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,虽然自己只是个下人,但自己的女儿长得这么清秀,并且乖巧懂事。
“莫颜啊,来找娘有什么事啊!”白红梅轻轻为莫颜捋顺了垂在脸上的发丝。
莫颜久久不语,甚至连转过头来看看自己的娘都不能,她怕触碰到娘的双眼,自己的眼泪就会止不住地留下来。
“好几天没来看您了,想你了!”莫颜强忍着哽咽,略显调皮地说道。
“我们闺女今天是真漂亮啊!”白红梅满脸堆着幸福,不停地上下打量着莫颜,看样子,对于莫颜满意极了。
傍晚的风,是和煦的,清凉中又带给人几丝温暖。
莫颜顿了顿,鼓足了勇气把头转过来。
娘真的老了,已经有白发爬上了双鬓,眼角的皱纹又多了,莫颜拉起了白红梅的手,放在自己的手心。小时候,娘就时常这样牵着自己的手。
“娘,以后不要这么累了,有的重活,就让年轻人去做吧,你的腿总是疼,冬天的时候要多添衣裳,还有,以后让爹少喝点酒,对身体不好。等着哥哥考取功名回来,你和爹就带着静水离开孙府吧,回乡下去养老!”